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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野牛”酒吧。

 

音乐轰鸣，舞池里群魔乱舞。

 

赵曼拉着董姿坐到吧台前，熟稔的对酒保开口：“一杯深水炸弹，一杯长岛冰茶。”

 

“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？”董姿靠着赵曼坐下，敏锐地感觉到了四周黏在她的身上视线。

 

赵曼勾着董姿的腰，把酒往她面前一推：“当然是因为你现在要的就是酒和男人啊！”

 

“我早就和你说了，女人不渣，就会被男人渣。”

 

“这儿可是整个上海最野的酒吧，来这儿的男人没一个好人，你挑个看得顺眼的混蛋玩玩，过几天就能忘了冯嘉木那人渣了。”

 

赵曼理所当然的说着，董姿抿了抿唇。

 

她现在的确想喝酒，最好能酩酊大醉，将冯嘉木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！

 

董姿拿过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
 

记不得是喝到第几杯了，董姿全身泛着红，赵曼打量着第六个前来搭讪的男人，感觉挺人模狗样的，正想给董姿介绍，一转身，人却不见了。

 

董姿晕晕乎乎的从洗手间走出去，没发现走反了方向。

 

穿过传出奇怪声响的走廊，在路过一个包厢门口时，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。

 

“向东，你和夏莉安怎么就离婚了？当时不是好不容易搞到手的么？”

 

董姿顿住脚步，接着一个更为熟悉的声音响起，让她浑身血液都几乎凝结。

 

“夏莉安我早就腻了，我现在只想把冯嘉木的前女友搞到手，那可是个尤物。”

 

“靠，你怕是对冯嘉木本人感兴趣吧！”

 

“滚远点……”

 

哄笑声无比刺耳。

 

董姿伸手推开了包厢门，直直看着沙发上正夹着烟吞着烟圈，姿态恣意得邪性的程向东。

 

脸还是那张脸，可人怎么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？

 

听见动静，程向东抬眼看向门口，就见董姿朝他走了过来。

 

他眼中划过一抹诧异，随即扯出一个无奈的笑。6

 

“糟了，被发现了……”

 

话还没说完，董姿拿起桌上的酒，缓缓倒在了他头上。

 

酒液顺着程向东的脸流下，包厢内其余人都呆在当场。

 

“啪”一声，董姿将酒杯放在桌上，哑声道：“这杯酒，敬给程医生。”

 

她转身就走。

 

身后，程向东缓缓抹去脸上的酒液，神情阴郁。

 

有人问：“程少，那不会就是冯嘉木的前女友吧？你真不去追吗？”

 

程向东没回话，想着董姿刚刚通红的眼眶，心中莫名烦乱。

 

另一个人笑道：“玩玩而已，程少怎么会放在心上……”

 

话还没说完，就见程向东大步出了包厢，那人的话卡在喉咙里，和其他人面面相觑。

 

董姿没有去找赵曼，她直接冲出了酒吧，迎面的雨打在她脸上。

 

不知走了多久，周围几乎没了人，董姿才清醒了一些。

 

她抿紧唇，自嘲一笑，拦下一辆出租准备回家。

 

上车后，她说了地址就闭着眼休息，等到四周越来越安静，她才意识到不对。

 

“师傅，你这是走了哪条路？”

 

董姿一边说一边按下报警电话，就在这时，车一个猛刹！

 

司机转过头，神情暴虐：“贱女人，你敢喊我老婆离婚，今天我就搞死你！”

 

董姿这才认出，他是前些天那个家暴援助官司里的丈夫。

 

她的心一抖，立刻打开车门就跑。

 

可还没跑几步，就被人从后面扯住头发，一下踢在了肚子上！

 

“那女人说得对，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都该下地狱！”

 

司机拿着刀，但看着董姿漂亮的脸，又改变了主意，狞笑着拿出手机，解开了皮带……

 

冯嘉木赶到警察局时，看见的是披着毯子缩在椅子上的董姿，目光呆滞，狼狈脆弱。

 

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董姿。

 

心，抽疼了一瞬。

 

可接着，他便看见了她身边正在递热水的程向东，冯嘉木眼神骤冷，走到董姿面前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
 

董姿紧紧抿着唇，没有抬头。

 

程向东皱眉挡在她面前：“等等再问吧。”

 

冯嘉木却冷冷开口：“有些事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，你自己也是律师，应该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留存证据。”

 

董姿死死攥紧了手，抬头看着冯嘉木，苍白着脸哑声道：“不劳冯律提醒。”

 

冯嘉木这才看清她露出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伤痕，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。

 

这时，一个女警走了过来，柔声带着董姿前去做笔录。

 

冯嘉木想跟上去，程向东拦住了他：“看到那些伤，你还不懂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
 

冯嘉木大脑一片空白，回过神来，攥紧了拳。

 

赵曼最后才赶到，看了眼这两个男人后，直接将董姿带回了家。

 

董姿回到家后，整夜做着噩梦，时不时惊醒。

 

赵曼一直陪在她身边，无比自责，董姿没哭，她倒哭了好几回。

 

董姿并不怪她，坏人做坏事难道还要去责怪好人不小心吗？

 

在家休息了几天，她觉得做好了心理建设，回到律所上班。

 

一走进去，董姿就发现原本吵闹的律所同事们纷纷止住了声音，只是还在用各异的视线打量她。

 

就连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的冯嘉木，看她的眼神更是无比复杂。

 

董姿心口莫名的缓缓缩紧了，这时，一名同事叫住了她。

 

董姿接过对方手机，浑身血液几乎在这一瞬凝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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