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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阑胥眼中闪过抹愕然。

他紧皱着眉，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沈青霜，叫来了太医。

“怎么样？”

太医撤回手：“回陛下，确实中了毒，没有解药，活不过一年。”

谢阑胥没想到沈青霜说的是真的，视线落在一直沉默的她身上。

自从太医来，沈青霜便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
像极了他们曾经还恩爱时，她使小性子不理人的怄气模样。

谢阑胥压下心绪，冷声问：“沈青霜，沈夋派你来刺杀我，你为何没动手？”

她破坏大婚那日，他们离的那么近。

若沈青霜动手，他不会死，但一定会伤。

闻言，沈青霜抬眸看向谢阑胥，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般。

谢阑胥早知道她对他的心意，如今又在明知故问什么？

沈青霜抬头直对上谢阑胥眼里不作伪的疑问，霎时恍然——

他……是真的不懂。

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也根本不曾有过真心？！

沈青霜心脏闷闷的疼，看向谢阑胥的眼睛里也带上了不甘和无力。

这样的视线让谢阑胥有些不适。

他微微拧眉，刚要开口。

有士兵匆匆跑来，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。

谢阑胥眉头越皱越紧：“看好她！”

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。

沈青霜后来才知道，北国边境遭岚国侵扰，谢阑胥不得不御驾亲征。

……

沈青霜再见到谢阑胥已经是一月过后了。

这晚，她刚熬过血丹带来的痛苦，屋门就被破开。

谢阑胥穿着盔甲走进来，烛光照耀下，上面还染着血！

“你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

沈青霜的话没能出口，就被谢阑胥喝停。

紧接着，他扯着沈青霜就往外走，直到塞进布置的温暖华贵的马车里。

沈青霜看着眼前精美舒适的马车，铺着软衾，毛毯，里面还放了桌案，上面摆着新鲜的瓜果。

这一切和过往几天待着的阴暗囚笼，天差地别。

她心中涌上浓重的不安，但看着也坐在马车里，闭眼休息的谢阑胥，还是没有问出来。

很快，马车启程，一路朝西而去。

马车内一直安静。

直到车队停下休整，沈青霜下车时，眼前突然伸出一双修长的手。

她看着谢阑胥的眼睛，很确定其中没有丝毫情意。

沈青霜并不想握上去，谢阑胥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，自顾自便一把将她抱下了马车。

他甚至同从前一般，亲手铺上坐垫，扶着沈青霜坐下。

男人熟练的动作使沈青霜心中混乱无比，就好像从前那个宠她，爱她的谢阑胥回来了似的。

沈青霜知道不可能。

可谢阑胥就是有这种魔力，他对沈青霜的好，总能让她即使清醒，却仍沉沦。

……

很快，谢阑胥带着挚爱女子征战岚国的消息传遍了各国。

随行将士们也都议论，说谢阑胥对她如何如何好，似乎是将她含在嘴里怕化了，捧在手里怕掉了。

沈青霜听着这些，忍不住看向谢阑胥。

他正垂眸翻着战报，眉宇间是在南国时不曾有过的尖锐锋芒。

也是沈青霜没有见过的。

出神间，马车停下了。

谢阑胥先一步跳下马车。

这一次，他没有回头再伸手去接沈青霜。

沈青霜猜到了什么，径自下了马车。

就看到对面，岚国的战旗飘扬。

据他们十米左右，还站着一个红衣女子，玉齿朱唇，夺目张扬。

即使被岚国士兵押着，好像也摧不毁她的傲骨。

沈青霜看到，谢阑胥也在望着她，眼中清楚写着担忧。

几乎是一瞬间，沈青霜就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——海棠！

那个差点成为北国皇后，谢阑胥妻子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