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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熙想拒绝，可后面又来了几个人，他们和裴昇打了招呼后，就径直从姜熙身旁进去。

现在姜熙如果还不进电梯，就显得有些刻意了。

她只能抿着唇也走了进去。

电梯停靠，姜熙丝毫迟疑都没有，门打开就出去。

可她没想到的却是，刚出公司大门，就能看见李燕南在那张望着。

她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，苍老的脸上写满焦虑。

姜熙恍然想起，李燕南当年第一次来津南找她的时候，也是这样在凌华外面等着。

那会她见到李燕南是什么心情，姜熙已经忘了。

但总归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无力又疲惫。

她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她现在好累，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。

然而李燕南却已经看见了她，小步跑到公司门口来。

也就是她跑过来的时候，姜熙突然发现她现在真的是瘦小的可怜，皮肤也黑，头发干枯，眼睛浑浊无光。

看上去和记忆里那个温柔的母亲形象，已经判若两人。

李燕南没注意到姜熙的失神，她讪笑着蹭上来，“槡槡下班了？妈来接你下班。”

姜熙缓了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她沉声道：“如果你是想让我带你去见外公，就别想了。”

李燕南脸上僵了僵，“我也是他的女儿，我看看他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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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熙冷眼看着她，“那么多年怎么都没有你的情理之中，偏偏要在周国兵出事了以后，才说情理之中。”

李燕南把她堵在公司门口，下班的人已经越来越多，不少人开始悄悄的看起热闹。

姜熙不想和她在人前争论什么，顿了下说道：“周国兵不是好人，你没必要为了他，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。”

结果没想到，就是她这句话，却让李燕南瞬间像点了炮竹一样。

她突然扑到姜熙身上，红着眼眶哭喊道，“他好不好我自己知道，他不好。可他至少不会出去乱搞！”

“槡槡，我知道你记恨我，怪我当年没有带你离开，可盛昊生他不是个东西，他出去睡小姐啊！睡到人家追债追到家里来！”

“还有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要你吗，因为那杀千刀的早就在外面有了个野种！”

“他觉得你是拖油瓶，所以才不要你的啊！”

李燕南的哭声如血泪泣，然而姜熙却像是整个人被钉在原地一样，动作不得，只能任由李燕南抱着她哭。

盛昊天和李燕南离婚的时候，姜熙记得很清楚，双方撕破脸皮闹得很难看，一度到了大打出手的程度。

可姜熙没想到。

原来离开那天，还带她去游乐园玩了一天的爸爸，还有其他孩子吗？

分明那天，他还捏着她的脸告诉她。

“槡槡，爸爸要出趟远门，回来就带你去吃肯德基。”

“槡槡，你永远是爸爸的宝贝，哪怕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，你也是爸爸的小公主。”

姜熙眨了眨眼，突然明白过来一件事。

好像她真的，永远都是被丢下的那一个。

好像。

谁都会不要她。

李燕南丝毫注意不到姜熙的情绪变化，抱着她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。

姜熙身上的血液跟凝固了一样，脑袋里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李燕南刚刚说的话。

她这些日子本来就瘦削许多，脸色又不太好看，李燕南抱着她的动作大一点，姜熙看着就跟随时要被她晃到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