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都以证据不足和不在场证明，无法断定他们杀了霍玲。

这么多年了。

他们都活得好好的。

只有霍玲死在了 21 岁那年。

霍齐和霍玲的父母死的早。

两人一直相依为命。

父母早亡，哥哥便是半个父母一样的存在。

霍玲死的时候，霍齐刚念完大三。

他只觉得，天都塌了。

为了这件事。

他放弃了自己爱的音乐，从而自学起了刑侦。

可他还是没等到手刃凶手的那天。

妹妹死后的第二年。

霍齐在一场车祸中，丧生了。

每每说到这个。

霍齐总会消失很久。

我知道他在怪自己。

他说当时明明有点头绪了。

为什么会出车祸？

鬼是没办法流眼泪的。

这种时候他都特别难受。

想哭却哭不出来。

他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。

很久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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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池的调查结果出来了。

他确实杀害了自己妻子。

导火索竟是因为他想出去打麻将，而他妻子不愿意让他去。

可笑。

那次之后。

他便有了杀妻的想法。

程池是上门女婿，他的妻子是独生女，有车有房，娘家还有不小的产业。

是为财，也是为了自己心中那点欲念。

他制造了一起火灾。

伪装得天衣无缝，连他自己，也在火灾中烧伤了手臂。

妻子死了。

家产尽数归于程池。

当他知道妻子被烧死时已怀有身孕时他崩溃了，当即哭晕在火灾现场。

因为这件事，当年他可是上了 N 多头版头条。

后来，他弃商从道，去青山当了道士，还修了道观。

为妻儿立了碑，日日夜夜超度。

后来才知道。

他哪是超度。

分明是镇压。

几年前他下山还俗，赶上直播热，开启了直播。

因为本就是个话题的人物，一开播就有大批粉丝。

他也一跃成为平台头部主播。

这几年也算是赚得盆满钵满。

只是没想到。

真相来得这么残酷。

小莉姐告诉我休整一个月之后就能复播了。

我都能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
霍齐也可以。

我一定要在这一个月里为他做些什么。

至少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
才不是因为他不了了心愿就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呢。

我带着他去拜访了当年那三名犯罪嫌疑人。

宋明成了一所学校的老师。

43 岁，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。

他对霍玲的事只字不提。

见我问起霍玲，他连连回避，直摆手说不认识，见我追问，他慌忙将我推出房门，并连声说我找错了人。

「走吧，不是他。」

我停住了敲门的手：「为什么这么确定？」

「他衬衣的纽扣都扣错位了，不符合凶手严谨的性格，开门和关门都是左手，他是左撇子，左撇子无法把尸体切割得那么细致，毕竟还有骨骼。」

「可这么多年了，万一那个凶手现在不强迫症了呢。」

「不会的，一个人的习惯和行为，会伴随其一生。」

第二位嫌疑人。

王婶。

可她要是还活着的话。

已经 70 多岁了，就算是她。

以前的事，她可能也不记得了。

那件事之后。

王婶搬了好几次家。

我几经折转，才在老城区一个养老院里找到她。

王婶今年七十好几，神志看着不太清醒，她的眼睛瞎了一只，老伴儿也去世很多年。

她的一双儿女在国外定了居，只每个月按时地给养老院汇钱过来。

我找到她时，她正坐在养老院的椅子上听电台。

说明我的来意后，她先是一愣。

然后上下来回打量了我几番。

突然她表情变得狰狞起来。

她握紧我的肩膀，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我。

「可惨喽，女娃，你死得可惨喽。」

她重复地说起这句话，一字一句说得我心隐隐发毛。

「奶奶，你看好，你是不是认错人了？」

可她显然是没听进去。

「冤有头债有主，女娃，杀你的可不是我啊。

「女娃，你放过我吧。」

动静越闹越大，惊动了养老院的护工。

我只得赶紧回避。

「是她吗？」

「不知道，但感觉不像，她不具备杀人毁尸的心理素质。」

「查过她丈夫吗？」我问。

「查过，她丈夫是早餐店老板，起早贪黑，睡眠不好，所以当年玲儿总是很晚回家吵到他们了，他们才会处处看不惯玲儿。

「况且，他俩有不在场证明，玲儿失踪那天，他们夫妻二人去隔壁安城进货了，当年同行的人都做了人证。」

「那她为什么见着我很激动？」

霍齐在本子上记录线索的手一顿：「因为…你长得与我妹妹有五六分相似，我想，这大概也是我为什么能突然附上你身的原因吧。」

可是……没杀人。

为什么 20 年后看见与死者相似的人情绪会这么激动？

第三位嫌疑人。

是当年那个屠夫，周强。

可惜我们没能见到他本人。

他已于一年前去世了。

我们找到他的后辈。

得到对方允许后，我们进他房间查看。

他的房间干净整洁，自去世后，这间房子一直空着，小辈们没有再住进去，房内的摆设也几乎没有被动过。

衣柜里的衣服折叠整齐。

书柜里放了不少书。

这些书都有被翻过的痕迹，看来他生前还是个有阅读习惯的人。

甚至很多书里，都被记录了笔记。

屠夫爱看书。

这一点确实反差挺大的。

当年他跟霍玲在菜市口吵架，现场不少人都看见了，他还举着刀，扬言着要杀了霍玲。

如果真的是他杀了霍玲的话，岂不是太明显了？

「是他吗？」我问。

「他也有不在场证明。」

霍玲失踪的那几天，他阑尾炎刚动完手术在医院住院呢，当年的医护人员都能证明。

笔录上记录的三位嫌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