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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云欢顿时被冰雨浇透，浑身一抖，还来不及起身，便听见穆枫霆怒斥太医的声音从殿内传来。

“一群废物！皇后当初为了给朕拿到解药才落下病根，朕恨不得以身代之，你们就没有半点法子吗？！”

这话如一道闪电劈进江云欢心口，脑海中一切终于串联起来。

她终于明白为何姚文淑能成为皇后。

——自己拼了命拿到的解药变成了她姚文淑的功劳！

江云欢只觉可笑而荒唐，可下一秒她又难以抑制的升起希冀！

如果……如果穆枫霆知道了这件事，那是不是可以放过她大嫂肚里的孩子？

江云欢爬起来就要往殿中闯，可还没走几步，就被大惊失色的宫女按住。

她的脸被按在冰冷地面上，只能嘶声大喊：“陛下，奴婢有事要禀报！”

隆隆雷声，不如她的哀声刺耳。

几个宫女慌忙堵嘴的堵嘴，拉脚的拉脚，用力将她往下拖。

江云欢却拼了命挣扎往殿门爬，凄厉的声音如同厉鬼：“穆枫霆，我有话要跟你说！”

下一秒，殿门被缓缓推开。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，却不是穆枫霆，而是他身边的太监总管。

“直呼陛下名讳，大不敬，罚三十廷棍以儆效尤。”

一句话便让江云欢骤然脱力，她随即被捂住嘴拖下去。

重重的棍子落在江云欢身上，打得她抑制不住地痛呼出声。

“一，二，三……”

一棍又一棍落下，和皮肉接触发出沉闷的响。

江云欢的声音越来越小，直至最后意识都模糊起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就在她感觉自己快死了时，头顶终于传来冰凉的声音。

“现在，你有资格跟朕说了。”

江云欢艰难地抬眸望去，撞进穆枫霆的凉薄眼眸。

她当初耗了半条命换了穆枫霆的命。

现在又要用半条命，才够资格跟他说上一句话。

江云欢肺部像破败的风箱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费力无比：“我……当初是……我让姚文淑去送的解药……”

穆枫霆退后一步垂目打量她：“所以呢？”

轻飘飘三个字，如山压下。

切心剖肺，碾碎成泥。

江云欢一下懂了：他压根没打算信，只是以折磨她为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