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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饭吃完，送走客户，阮时渺去了一趟洗手间。

回来时，在包厢门口听到白柚声音哽咽，像是在哭泣，磕磕绊绊道：“我、我真的好笨，什么都做不了，帮不了您，我要是能像藏月姐那么厉害就好了。”

岑凛然好笑：“你干嘛跟她比？”

“我只是觉得、觉得大家都很喜欢藏月姐，同事，还有客户，我也很想能帮到闻总您啊。”

“你待在我身边就是帮我，能让老板心情好，不算一种本事？”

白柚破涕为笑。

“……”

阮时渺喉咙咽了一下，没有进去，自己打车回了公司。

过了快一个小时，岑凛然和白柚才回来，白柚脸上是掩藏不住的雀跃笑意，看到阮时渺，还愣了一下，然后说：“藏月姐，你自己先回来了吗？”

可见他们刚才压根就没想起来，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见的客户。

快下班的时候，阮时渺进总裁办公室，将文件放下，而后说：“伯母中午给我打电话，让我们今晚去吃顿饭。闻总，您已经半年没有回去了。”

岑凛然眉毛不耐地皱起来：“你经常跟我家里人联系？”

“没有。”阮时渺回答，“每次都是伯母主动打给我的。”

岑凛然看了眼手表，将车钥匙丢给她：“你开车。我让司机送白柚回家。”

阮时渺跟在他的身后，看着他的背影，有一句话很想问出口，她张了张嘴，却还是发不出声音。

她害怕听到答案，听到那个她已经有预感了的答案。

……

闻家的晚餐桌上，闻夫人一直给阮时渺夹菜：“怎么瘦了这么多呢？脸色也不太好，是不是生病了？”

岑凛然本就是一个冷面冷情，寡言少语的人，在闻家更是如此，除了进门时问候了闻董事长外，就没再开口。

他淡淡地看着女人应付他那对名义上的父母，摸摸自己的脸，笑着说：“没有啊，可能是今天涂的口红色号不显气色吧，我回去就丢了它。”

碧云集团的总裁秘书，长袖善舞，最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，哄得闻夫人喜笑颜开。

岑凛然忽然想起白柚今天说的话，大家都很喜欢阮时渺，确实，不只是同事客户，长辈们也很喜欢。

这三年来，她介入他的工作和生活，该她处理的不该她处理的，她都面面俱到，所以父母、朋友都默认了，她会成为他的妻子，甚至不止一次提过他们的婚事。

岑凛然嘴角一哂。

果不其然，闻夫人又提到这件事。

阮时渺经过一个下午的心理建设，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不知所措地看向岑凛然。

岑凛然端起水杯，喝了一口，声音也如清水那般，没滋味，没温度：“我跟她不可能结婚。”

阮时渺原本夹起一块排骨，闻言，吧嗒一声掉进碗里，只是很轻的一声，却砸在她心头，像玻璃裂出蜘蛛网的纹路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
闻董事长沉声：“不跟藏月结婚，你想跟谁结婚？公司里那个小秘书吗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里做了些什么荒唐事！”

“董事长……”阮时渺本能地想要缓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，以前他们父子矛盾，都是她调和。

但这次，岑凛然的表情冷涔涔的，像被触到了逆鳞：“父亲管得太多了，论荒唐事，您年轻的时候做得也不少——您说是吗？闻夫人。”

闻夫人脸色微僵，闻董事长拍桌而起：“混账！”

岑凛然拿了一张纸巾，起身：“我吃完了，先走了。”

闻董事长脸色铁青，闻夫人连忙倒了杯水给他：“消消气消消气，老闻，你血压高，不要气坏身体。”

阮时渺下意识说：“今天闻总见客户不是很顺利，所以心情才不好。”

闻董事长头疼：“他那个臭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，你不用替他遮掩。”

闻夫人劝说：“延舟已经是这么大个公司的总裁，你还用教训孩子的语气，换成谁能心情好，算了。”

又对阮时渺道，“委屈你了藏月，你快跟上去看看延舟吧，院子里几辆车，你随便开一辆去。”

阮时渺其实不太想去。

她今天，不，是自从流产后，她一看到岑凛然，就觉得有些疲惫感，不想面对……明明以前只要想到初见时的场景，她就什么都可以忍的。

但闻家父母这样看着她，她也无法拒绝，只能点头，跟管家拿了车钥匙，开了车追上去。

没追多远，就在一条小路边看到了岑凛然的车，而他站在车边抽烟。

阮时渺停好车，走过去：“闻总。”

小路上的路灯暗淡，模糊地勾勒出男人冷峻的侧脸，他没看阮时渺，指尖的香烟忽明忽灭。

阮时渺在心里叹气，四处张望了一下，看到不远处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，便走过去买了饭团，在便利店加热过了，可以直接吃。

“你晚上没吃多少，先垫垫胃，别又胃疼了。”

岑凛然看了她一眼，倒是接过去了。

阮时渺低声：“你就算不满闻董事长说的话，也不该那么顶撞，他容易犯高血压，去年年底还进了一次医院……”

岑凛然蓦地冷笑一声，丢掉饭团，抓住阮时渺，打开车门，直接将她压在车后座！

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，阮时渺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双|腿就被他分开。

她整个神经都是一炸，挡住岑凛然：“闻总！”

虽然是小路，但路上还是有行人，她接受不了。

“闻总！不要在这里！”

岑凛然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，声音根本没有情|欲，冷冰冰的：“楼秘书也学会拒绝了？你不是最好的性格，谁都喜欢你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