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撼爆炸!小说推荐NO.1病秧子娶夫来,人本王燃爆冲喜!全文阅读最新章节!
姜凤澜热情地不得了,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她往床上拉。
“我特意换了新的熏香,好不好闻?”他一边不停亲吻抚摸,一边缠着姬晗说话,声音因为唇舌动作不止而显得模糊,“这是灵兕上次给我调的香……”
“我瞎调着玩的,”姬晗任他黏黏糊糊地亲她的脸颊与头发,微喘着气轻笑一声,“阿弯喜欢就好。不管香的品质如何,只要熏到你身上,都是好闻的。”
姬晗用一根手指轻抬起姜凤澜的下巴,他随即配合地仰高脑袋,将修长的脖颈绷出一条漂亮的弧度,喉结如同半溺在奶油中的硬糖,控制不住地上下起伏。
她鼻尖轻触到姜凤澜的锁骨窝,一点一点顺着紧绷的优美弧线蹭上去,似碰非碰,温热的呼吸轻轻洒在敏感的皮肤上,几乎是游出了一路浅粉的痕迹。
就这样闻了一会儿,姬晗轻轻咬了咬对方精致的下巴尖,低声道:
“阿弯好香。”
这个调调,姜凤澜简直要迷死了。
他沉溺且放纵,心里憋着一股劲似的,比以往更加卖力地讨好,几乎折腾了大半个晚上,属实是前所未有的战况激烈。有姜凤澜开头,第二天,白黎也闻着味来将姬晗请去梨花轩。而这往常不怎么耐睡的少年竟然也超常发挥,来了三回,打破了他自己以往的记录。
这两人都这样了,莫惊鸢自然也不会任由两人霸占姬晗。
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,但他无师自通,于技巧方面天赋异禀,会得不得了,多的是办法让姬晗爽到。
连姬晗自己也没想到,两日沉寂之后,她迎来的是报复性的高强度求欢……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周,姬晗不行了。
这公粮实在是交不出来了,真的一滴都没有了!她如今已经到了看见夫郎就下意识想退后一步,拔腿就走的地步。
姬晗:感觉身体被掏空.jpg
她有孩子的事就这么能激发他们的危机感吗,这内卷得不是地方啊。
这样不行。
姬晗决定闭门谢客一段时间,不管是谁以什么方式来勾引她,她都义正言辞地说不行。再怎样也不能纵欲过度,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肾虚。
于是,她从北苑驯兽师处将长大许多的霜牙接了过来,给她守院子。
霜牙被养得很好,皮毛油光水滑,牙齿雪白,那张虎脸长得也意外的漂亮帅气,活像是加了滤镜,灵气得像童话动画中才会出现的老虎公主的模样。
而且脾气是真的很好。
明明是老虎,却温顺极了,任由姬晗狂撸它毛绒绒的大脑袋和软软的厚肉垫。看起来威风凛凛,吼起来地动山摇,可实际上是会靠在姬晗脚边睡得四仰八叉、任撸任抱随意揉搓的漂亮大猫。
姬晗沉迷撸猫不可自拔。
而就在闭门玩毛绒绒期间,姬晗收到了来自庆州的回信。
书信只有两三页纸,但比之前那封只有几句话的信要细腻多了。
展开信件,一开头就是扑面而来的感谢与欣喜,并且含蓄地道了两句相思。
这回他字里行间都隐隐透出一股松弛之意,没了之前那种欲盖弥彰的紧张。
顾翡说收到翡翠盘香手串很高兴,随身戴着它、每日拿出来盘一盘摸一摸,再烦躁郁闷的心情都会得到疏解与安慰。
他已经秘密搬回顾府养胎,将自己与姬晗的事告诉了母亲,母亲很高兴。
他还说自己和孩子都很好,医者医术精湛,将他的身体调养得很安稳。
不仅如此,他还在信中反复强调说不必太过挂心于他,千叮咛万嘱咐让姬晗别劳身来庆州看他,说是这样他会心下不安,若因此出了什么闪失,他会非常自责。
懂事太过,让人心里不忍。
顾翡向来报喜不报忧。而且比起他自己的事,信中更多的是关注与问候姬晗与王府的情况、回报查账工作进度。
不愧是他。
挺着肚子还能将工作稳步推进。
姬晗将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,心里的滋味复杂,难以形容。
有时会忍不住会心一笑,有时又会因为他轻飘飘话语后隐藏的辛苦而眉头紧锁。这样漫长又辛苦的孕期,她真要全程缺席、等到瓜熟蒂落才与他相见吗?
她想,如果有恰当的机会,即便是偷偷的,她也是该去看他一次的。
就看姬千明什么时候落网了。
姬晗捏着信沉思半晌,走到桌案边提笔洋洋洒洒写了颇有分量的一叠纸,装进信封里时,将薄薄的封皮撑起弧度。
在情爱之事、妻郎之情方面,顾翡算是个非常含蓄内敛的人,即便在信纸上也写不出太过露骨与热烈的语言。既如此,顾翡说不出来的话,换她来说吧。
在只有书信文字联系起彼此的时候,情感交...写完信,姬晗又仔细想了想,用描金纸块认真写了一个字装进信封里。
姬氏历代都用五行属火的偏旁来取名字,姬晗这辈是日字旁,下一代更加直接,刚好就是火字旁。
她已经为孩儿想好了名字——“焕”。
焕者,火光也。
光亮,鲜明,闪耀,强烈。
这是一个非常生机勃勃的字,如炽盛火光一般轰轰烈烈,明亮炙热。
希望她的第一个孩子能如名字中包含的美好祝愿一般,顺利出生,茁壮成长,与此同时,将初为人母的她带入焕然一新的人生阶段,从此更加成熟与强大。
想必顾翡也会喜欢。
姬焕。不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很适合,简洁大气,寓意也好。
她心中不由得幻想了一下孩子出生后会是什么样子的,一时想入了神。
等到霜牙懒洋洋凑上来用大脑袋不停地拱她,差点将她拱了一个踉跄,姬晗这才回过神来。她失笑一声,唤来信使,将自己装得鼓鼓囊囊的信封交给对方。
她一连在长欢殿宅了好几天,宅到一定程度就越来越懒得出门。
可惜,必须出门社交的活动又一次找上门来了——明日是霍太后六十寿诞,这回听闻办得极为隆重,大张旗鼓。
而太后寿诞结束没多久,就要步入七月,那时又是女帝的生日,国君寿辰自然非比寻常,是举国同庆的“寿元节”。
女帝生日什么的姬晗真的无所谓,但霍太后的寿诞还是要去的,毕竟霍太后是真情实意地疼了她五六年的人。
而到了第二日,原本应该和她一起出门的霍氏和姜凤澜一起闹了病起不来床了。听闻是翁婿俩贪新鲜吃了个车兰进贡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瓜,一起闹肚子。
霍氏身娇体弱不说,姜凤澜本身肠胃就不好,这下手拉手直接躺了。
姬晗站在王府门口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而身旁的莫惊鸢却丝毫不受其扰,唇角微扬,笑眯眯道:“殿下,我们走吧。”
——
第96章寿宴
这还是第一次,在公共场合只有两人一起出席。莫惊鸢娴静优雅一如往常,大方又从容,虽然表面上品不出太多的东西,但明眼人都能知道他心情很好。
两人相携入宫,献上贺礼,又一起为霍太后拜寿,笑得老人家合不拢嘴。
这回不是各有千秋的三人行,而是如寻常爱侣一般并肩携手、出双入对。
任谁看他们,都会觉得是一对神仙眷侣般令人啧啧惊叹的般配妻郎。
莫惊鸢喜欢这样的感觉。
只有他站在与妻主并肩而立的地方,光明正大,万众瞩目。
正因为如此,以往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众多黏腻视线都变得无足轻重了。
那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,让他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。
“姬晗,走,到东席喝酒去!”
姜凰英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招呼姬晗,这人自从在姬晗新婚宴上和她勾肩搭背双双醉倒一次后,突然就变得非常自然熟,每回见到她都是一副姐俩好的样子。
“不想喝。”姬晗兴致寥寥道,“和你们喝酒,还不如陪着我的莫王君。”“哎呦呦,这么甜蜜,不怕你的车兰王君吃醋啊,咦?”姜凰英东张西望一番,疑惑道:“我六……车兰弟弟呢?”
她差点嘴巴打瓢,忽然被身旁自家王君拧了把后腰才急急地打回了弯。
姬晗就当没听见,神色自然地回答道:“他身子不舒服,只能失礼了。”
“哦哦,”姜凰英赶紧转移话题,嘿嘿笑道:“我们女人有女人的话,他们男人有男人的话,你跟我去和诸位姐妹宴饮,莫王君自有他的圈子要去经营。”
“正是呢,”姜凰英的正夫慕王君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挽住了莫惊鸢的手,温柔笑道,“昭王殿下放心,我们自去聚会宴饮,我会好好照顾莫王君,定不会有闪失。”
这对妻郎俩一人拉着一个,被扒拉着的姬晗和莫惊鸢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,双方的眼中都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。
这时,又有个宫人跑过来行礼道:“参见昭王殿下、恪王殿下。东席的燕中郎将和几位世家小姐正恭候着呢。”
姜凰英趁机撞了撞她的肩膀,催促道:“这么多人等着呢,一起去玩嘛。”
姬晗见她如此积极,不由得挑眉,将目光落在她某条腿上,“恪王这样急不可耐,是那条摔断的腿完全长好了?”
姜凰英:“……”
“我从小就不乐意听你说话。这点小伤,早好了,被我夫压床上躺了这么久,再不快活快活我都要生锈了!”
“哎呀,快走,一起去玩!”
姬晗这才点了点头,“好吧。”
姜凰英看起来喜不自胜,也不知道为何这么高兴。姬晗对莫惊鸢嘱咐了两句,就被姜凰英勾着肩膀带着离开了。
后头两位王君目送着各自的妻主。
慕王君的目光率先收回来,柔和的余波扫了一眼仍认真盯着姬晗背影的莫惊鸢,不由得温柔笑着,轻轻说了句:
“你们感情真好。”
莫惊鸢闻言微愣一瞬,随即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:“哪里比得上恪王与慕王君,自成婚起就是出了名的恩爱妻郎。”
“好啦。你我半斤八两,何必互相恭维?”慕王君轻笑一声,“我瞧着昭王殿下很是体贴,比我家那个棒槌强。”
棒槌。
这两个字激发他的生理反应了。
跟谁家的不是个棒槌一样!
莫惊鸢微叹了一口气。
慕王君见他这样反应,连眼中的笑意都多了两分,一把拉起他的衣袖道,“罢了,她们既去玩乐,我们也别去理那些女人,自去宴饮游园、闺话听戏才是!”
见这人如此热情,即使心里并没有什么兴趣,但为了合群,莫惊鸢也未反对,而是含笑应了下来。
衣香鬓影,珠光宝气。到处都是打扮华丽的的贵族男眷,叽叽喳喳,欢声乐语,恭维假笑,暗潮汹涌。
一旦离了姬晗,莫惊鸢便打心底里开始厌恶起这种场面来。
总归是些无趣之人,无趣之事。
即便慕王君再怎么照顾他的感受、带着他认识权贵眷属,主动领他融入进去,他都觉得烦闷极了,既聒噪又无趣。
各色各样的目光,或灼热或黏腻,或审视或不善,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可即使不喜欢,他表面上也不会表现出一分一毫,随时随地保持着风度,温和疏离,落落大方,挑不出半点不好。
他是昭王府的王君,姬晗的夫郎。
世家权臣、豪门新贵的正君圈子,后院社交,经营好这些力所能及的事,自然也是他为人夫郎的义务和责任。
他虽不喜欢,却能做得很好。
莫惊鸢很快就和一群权贵眷属其乐融融起来,毕竟他看起来性格温和,因为身份,他也是正君圈子里炙...良久,他终于不想继续下去了。
他起身礼数周全地向权贵眷属们告辞,想到东席去找姬晗,婉拒了正与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慕王君想要陪同他的话。
四处都是人,时时有禁卫军巡逻,他一个人过去也不会出什么问题。
他独自离开此处。
交谈间,莫惊鸢不可避免地喝了几杯清酒。他酒量不错却很少喝,因为他一喝酒就上脸,明明没有丝毫醉意,本就白皙细腻的玉颊上却泛起了一层浅浅的薄粉。
原本纯美干净的脸上多了一丝惹人怜爱的柔媚之色,二者互相映衬之下,更显得他纯洁无辜,诱人采撷。
显然,他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。
莫惊鸢万万没想到,皇宫重地,光天化日,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。
在一处花园宫道的拐角处,他被人捂住嘴按在墙上,一时间动弹不得。
此处人来人往,这时甚至还能听到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宫人的脚步声。
随时都会被发现!
……疯子!
莫惊鸢目光向下望去,正对上一双算得上甜美可爱的大眼睛。
只是那双眼睛里满是痴迷与怨愤,对他痴痴地呢喃道:“莫郎,仙子,原是你啊……你可知,我寻了你多久?”
莫惊鸢:“……”
为什么一根豆芽菜也能把他按住,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属实夸张。
他脑子里火速转动一番,知道此时挣扎并没有任何意义,于是他连表情都没有变,只冷淡地俯视着表情狂热的女子。
本可以双手推她,但又怕推搡之间产生的肢体接触让这个变态爽到,让别人误会。万一被人看见,他名声算是完了。
姜凰雅,果然不是一般的蠢货。
又蠢又毒,不分场合发疯。
想直接毁了他吗?
莫惊鸢一动不动的反应显然取悦了对方,那人笑得更加荡漾,深吸了一口气,轻声道:“莫郎,好香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拳头硬了。
莫惊鸢额角青筋一跳,忽然抬起手。
姜凰雅丝毫没把他的动作放在眼中,只是魔怔了一样用黏腻的视线反复扫视他的脸。莫惊鸢暗自运力,将从姜凤澜那里学到的技巧一瞬间融会贯通——
“啪!!”
他用极快的速度抡圆了胳膊,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甩了面前人一个大耳光,直把傲慢轻敌到毫无防备的女人扇得飞了起来,又狠狠摔在地上。
莫惊鸢没有丝毫犹豫,一把抓住对方的衣摆用力塞进她嘴里,直将反应不及的姜凰雅塞得两颊欲裂,直翻白眼。
这样就叫不出来了。
他动作不停,一把拔出发簪,用尖锐的顶端用力扎向对方的大腿。
这人穿着暗红衣裙,正好。
他手起簪落,次次没入半根,直到把对方两条大腿扎成马蜂窝才停下。
莫惊鸢的动作凶残且一气呵成,面无表情时显得极为冰冷又平静。
呵,疼撅过去了。
莫惊鸢迅速用对方干净的衣袖擦净自己的簪子揣进怀中,又细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后,这才快速整理仪容匆匆离去。
他相信,只要没有宾客目击,即使被暗卫一类的人看去,此事也不会闹大。
要不是不想给妻主添麻烦。
刚刚那簪子就想往她脖子上扎了。
莫惊鸢目光幽冷,厌恶之极。
——
第97章抓包
幸好姜凰雅是个色令智昏、武艺不精、且因他是男子就傲慢轻敌的人。
但凡换一个女人在这里,莫惊鸢很可能就被轻易毁掉名声了。
若姜凰雅铁了心用强,挣扎推搡呼救之间,绝对会被过往的人发现——
对于女人来说,这不过是一时荒唐,鬼迷心窍,被骂一段时间,假装真心悔过浪子回头,照样的活在阳光之下。
左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。
再无耻一点,她甚至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是莫惊鸢蓄意勾引,放荡不堪。
总之她敢在这种宫廷宴会上对一个已婚人夫下手,就是有恃无恐的。
而一旦被人发现,不管再巧舌如簧的人都百口莫辩,因为从被无辜盯上的那一刻起,就是针对他的灭顶之灾。
莫惊鸢手指微微颤抖。
他表面上神色如常,内里却被愤怒与后怕席卷,恨不得把那人千刀万剐。
长袖之下,他拳头紧握,深吸一口气。
放在怀里的那根簪子,被那双手强硬捂过的下半张脸、按住过的肩膀,都让他觉得无比反胃,那种残留的黏腻与恶心,就像择人欲噬的肮脏泥沼,要把他一颗干干净净的心全染上负面情绪。想杀人。
忍得好辛苦。
姬晗,姬晗,殿下。
他的妻主……好想回到她身边。
一股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妻主的紧迫感猛然攥住了莫惊鸢的心,他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恶心的事,只是念着姬晗温和平静的面容,他的脚步就控制不住地加快。
到了东席外,仔细一扫之下,却并未发现姬晗的身影,莫惊鸢不由得隐隐急躁,眉心无意识地微蹙起来。
而就在这时,特地等在东席廊边的夏蝉和冬雪第一时间发现了莫惊鸢的身影,主动走近回话道:
“王君在找殿下吗?殿下刚被太后宫里的宫人叫走了,刚往那边去。”
冬雪指了个方向。
夏蝉也道:“殿下定未走远,王君莫急,我们领您去吧。”
“不必,”莫惊鸢眉目缓和下来,温声回道,“既然殿下刚走,我快两步也就追上了,殿下将你们留在此处肯定有她的用意,你们忙自己的就行。”
夏蝉和冬雪飞快对视一眼。
冬雪笑眯眯道:“王君多虑。”
“殿下将我们留在此处,就是担心若王君来寻,此处无人,怕您有事着急,特留我们在此处等您的。”
若是没来便无事,若找来了,正好领着他去找殿下,不至于扑个空。
莫惊鸢闻言微微一愣。
心口不知不觉灼热起来,一种难言的窝心与雀跃涤荡了他戾气未伏的心。
刚经历了那样的事,莫惊鸢总是有些草木皆兵的,因此他也并未坚持将两人留在原地,而是温声道:“那就冬雪领我去,夏蝉留在此处,帮殿下支应着些。”
二人纷纷应诺。
冬雪带着莫惊鸢离开东席,权贵美人觥筹交错的声音渐渐低了许多。
宫中景致无疑是漂亮的,处处都是花园假山,名花芳草,雕梁画栋。冬雪发现姬晗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快些,于是领着莫惊鸢抄了近路,走了抄手游廊。
只是即将经过某一处拐角时,隔着一段距离,冬雪猛然挺住了脚步。
她脊背微僵,半个脚掌都未放下。
莫惊鸢似有所感,他也随即止步,压低声音问道:“前方可有不妥?”
习武之人耳力强,冬雪定然是听见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。
冬雪忽然回过神,退后两步,转身假笑道:“不碍事不碍事,有点情况,王君请移步,我另寻一条清净的路走。”
莫惊鸢闻言,却心下一沉。
他不久前才经历过。也是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,拐角,他一个规规矩矩走路的男子被人拉进那处,差点出了状况。
万一有人和他遭遇了同样的事?
就在不远处,走过半条游廊,再拐一个弯就到了。他此时带着冬雪,而冬雪武艺高强,能救下任何人。
莫惊鸢低下眉眼,沉声道:“去看看。”
冬雪:“…………”
呜呜呜,完蛋了。
她可不是撞见了什么宫廷秘闻,而是在这条近道上听到了熟悉的主人声音……以及一个年轻男子含情脉脉的低语。
前方是自家殿下和外面的男人幽会。后面跟着殿下的正经王君。
此时冬雪只想抽自己一个嘴巴,为什么想不开要来抄近道。
带着王君来捉那个奸?
看着莫惊鸢将脚步放得如猫儿一般轻而稳,悄无声息又快步朝声源地走去时,冬雪先是微微惊愕于莫惊鸢隐匿气息的能力,又在内心疯狂捶胸顿足:
殿下啊!是属下的错!
这下要被王君抓包了!
冬雪也不知不觉屏息凝神起来,为即将到来的修罗场擦一把汗。
然而,莫惊鸢在还差两三步就要走到拐角处的距离,猛然顿住脚步...冬雪看见王君的指尖轻颤了一下。
而她也清楚莫王君此时忽然停下脚步的原因——因为他清晰地自家妻主的话,语气柔和,甚至带着一丝抚慰:
“表兄,别太难过。”
莫惊鸢:“……”
冬雪:“…………”救命。
*
姬晗被太后身边的宫人恭敬请走时,表面自然应下,心里却闪过一丝疑惑。
虽然面前这人确实是她记忆中比较熟悉的宫人,太后的心腹近侍之一,可太后他老人家正在金和殿与小辈们吃自己的席呢,为什么忽然遣人带她去取东西?
醉翁之意不在酒吧。
姬晗心里有了计较,却也并没有多在意,反正和那一桌酒蒙子划拳什么的她又赢不了几次,还不如出去走走。
只是原本说去宝华殿,走着走着,却忽然说要抄近路,带着她走进抄手游廊。姬晗微微挑眉,心里升起一丝兴味。
因此在某段花影游廊中,见到负手而立的如玉少年的身影,她并不惊讶。
这种情况是她几种预测其中之一。
她这个霍表哥啊,胆子还挺大。
姬晗识相地止步,似笑非笑地看了宫人一眼,皇宫老油子被她轻飘飘一眼看得瞬间头皮发麻,忙不迭地强笑着告辞。
几乎是脚底抹油一般溜了。
霍珏身姿优雅地转过身,俊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柔软的笑意,轻声唤道:
“表妹。”
“好久不见。”
——
第98章成就
姬晗并未第一时间回应,而是不紧不慢地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。
花影游廊,清净雅致。
盛大宫宴中,少有宫人身无差事悠闲撞到这里来,是个适合幽会的好地方。
此处的屋檐上垂下了一串串花团锦簇、将败未败的紫藤萝,阳光渐次洒进来,晕出了熏熏然如梦似幻的浅紫光晕。
这种将中式古典美学发挥到极致的场景,配上翩翩如玉的紫衣少年,互相映衬,几乎是一幅极尽想象的唯美画卷。
紫藤挂云木,花蔓宜阳春。密叶隐歌鸟,香风留美人。
人比花娇,美得朦胧。
真不愧是名动凤京的绝色美人之一,确实是好看,还很会营造氛围感。
若是正主姜凰雅在这里,怕是眼睛都不会眨了。
而姬晗望着廊边微微随着风袅袅而动的花藤,却不由自主地记忆回溯,忽然想起很久以前,一只小鸟第一次出现时,曾为自己衔来一小串枯萎的紫藤萝。
在大雪纷飞、天寒地冻的日子里,送花之人想要和她分享的阳春美景,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……盛极而衰前的紫藤萝花幕,也是那样的梦幻而美丽。见姬晗没说话,霍珏略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眼睫,轻声对她道歉:
“表妹,我知道我此举不妥,哄骗了你……对不起,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。表妹,别怪我,好吗?”
姬晗微叹一口气,她自认与这人并不熟,因此声线平淡且疏离:
“表兄,我已有家室,而你是云英未嫁的清白公子,不宜与我独处。”
“若有事,请长话短说。”
霍珏闻言眼睫一颤,不由得微咬内唇,有些难堪地攥紧了手指。
他看起来很难过,张了张嘴欲言又止。说不出话,只能深深地望着她,那种太过热烈又哀切的眼神看得姬晗心里一紧,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。
她皱了皱眉,有些想溜:“表兄——”
不知是不是察觉了她的意图,霍珏忽然双手紧握,提高音量喊了她的名字:
“姬晗!”
其声微颤,却异常悲切。
“姬晗,我头一次这样叫你。”霍珏忽然轻笑一声,一双凤眼却隐有水光闪动,没有丝毫笑意,只是凄楚动人:“我心向日,其光不与。我心向月,月照沟渠。”
“……慕卿十载,而卿不知。”
姬晗微微睁大双眼。
见她略有些惊愕的模样,霍珏苦涩地扯了扯嘴角,放轻声音,柔声道:
“我们从小到大并未相处几次,你觉得我莫名其妙,是不是?”
姬晗并未言语,而他自顾自道:
“在你刚进宫的时候,我正好在太后宫里小住,那时,我第一次见你。”
“你表面上多乖啊,那么讨人喜欢,先帝和太后都疼你疼得不行。可我见你第一面,就是你就抓着恪王的头发往墙上撞,把她两颗门牙都磕掉的样子。”
姬晗:“……”
这事居然有人看见?!
她知道原身性格和她一样凶残,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,反正那时是姜凰英先来挑衅的,那她捶她一顿也很合理嘛。
霍珏道:“我知道你真正的样子,那样骄傲,不折,桀骜,狂悖。”
“可那是姬晗啊,即便生着重病,功课也一日不落,天天风里雨里,日里夜里,吃苦练武,埋头苦读。”
“你生来就非池中之物,我一直都知道,也一直都为你心折。”
霍珏像是豁出去一般掏心窝子说话,说出来后,眉目间显然松了一些,像是挣脱了什么钳制他良久的束缚。
说到这个地步,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地方了,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姬晗脸上,流连着不舍得移开。
“以往,家中希望我能嫁给未来储君,光耀门楣。如今……”
不说也罢。
“我不想,表妹,我真的不想。”
霍珏皱着眉头,眼中的情绪分明是痛苦,“我不想再忍耐,不想再克制,不想牺牲自己的一辈子,只为了占一个虚无缥缈的凤位,不想再将你藏在心里。”
“表妹,我心悦你,很久很久了。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姬晗平静地打断了霍珏的话:“表兄,我们没有结果。”
她说得斩钉截铁,而姬晗此人,向来说一不二,她一开口,就判了死刑。
霍珏猛然一顿,睁大双眼。
他神色愣忡,几乎是一瞬间就落下泪来,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掏空了似的,让人看着格外不忍。
姬晗柔声道:“表兄,别太难过。”
霍珏身影踉跄两下,伸手扶住花影游廊的画柱才勉强稳住身影。
“你的心意,我从不知晓,今日一闻,也有一些感念之心。”
姬晗侧过脸,将目光落在一串紫藤萝上,轻声道:“感念在我曾经那段昏暗的时光,在我阴郁暴躁,行事荒唐,人人唾骂的时候,有人念...如果原身知道,应该也会愣住吧。
只是太晚了。
“可往日之我已成云烟,旧我已死,今我新生……我不是你爱慕的那个人了。”姬晗的目光从穗穗花朵落在霍珏的脸上,声音柔和了些:“此缘,已断。”
此言一落,霍珏猛地攥住胸口的衣服,整个人脆弱得像是快要碎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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