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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林特·伊斯特伍德执导的《骡子》，2018年上映，简单而又充满了激情，给人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。文章从伊斯特伍德的电影风格，平衡的多重叙述，以及角色的设置，从三个角度对《骡子》的叙述风格进行了分析。

克林特·伊斯特伍德电影风格的延续

《骡子》继续了克林特·伊斯特伍德的电影风格，采用了标准的场景安排，传统的摄影手法， “牛仔”的形象，这些都是伊斯特伍德这六十多年来的特色。

具体来说，这部电影拍得比较稳重，88岁的克林特·伊斯特伍德在镜头上表现得比较保守，镜头移动时能感觉到他的呼吸，但总体来说还算平稳，角色的对话大部分都是从肩膀上跳下来的，比较沉稳，也比较客观。

伊斯特伍德的《启程巴黎》虽然因为剧情过长而声名狼藉，但这并不影响《骡子》的创作风格，它的节奏很慢。

没有那种视觉和听觉上的享受，也没有那种“追车”、“枪战”之类的犯罪片常见的桥段，剧情很温和，就连结尾的逮捕和法院的判决都很平静，没有什么高潮。这部电影既有对88年人生岁月的感想，又显露出几分对死亡的畏惧与忧虑。

“牛仔”这个强硬的人物也代表了伊斯特伍德的个性：孤独，无依无靠，与家人疏远，与家人不了解；个性顽固，与家人和朋友沟通不善，喜欢独立承担危险和艰难的挑战；行事风格有些古板，却也有些睿智。

在帮助了别人之后，他们没有加入到人群中，而是成为了一个路人，这样的人物，从伊斯特伍德的早期西部电影里就能看出来，后来出现在《不可饶恕》、《百万美元宝贝》、《老爷车》等等。

而电影《骡子》里的主人公则继续着他的牛仔形象：一个人打理花菜农场，出席花菜颁奖典礼，却没能赶上她的女儿的混乱。

和家庭关系不睦，职业生涯一落千丈；为外孙女的婚礼筹措资金，无意中当了一名贩毒团伙的司机；付了所有的酒钱，妻子还是不肯原谅他；之后又因协助田园农庄和改善社区退伍军人联谊会的运作，而数次涉足贩毒。

最终，他在生死存亡的关头，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妻子身边，陪着她度过余生。在他完成了自己的救赎之后，他将面临审判和监禁。

而《骡子》则是对伊斯特伍德中后期“底层叙事”的继续和加强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以后，伊斯特伍德所扮演的角色逐渐从一个传奇英雄，转变为一个垂垂老矣的英雄，或者说一个失义的平凡人，故事的风格也由浪漫主义转变为现实主义。

这部电影已经没有了乌托邦般的英雄和罪恶的斗争，而更多地以小人物的身份来反映现实中的社会问题和冲突，以家庭、犯罪等为切入点，《骡子》继续并加强了这种“底层叙事”的特色。

在《骡子》中，他却表现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勇气，没有反抗，没有使用暴力，而在这两部电影中，厄尔却表现得很淡定。“骡子”的故事很离奇神秘，但厄尔却身上有犯罪后的无奈。

 多线叙事的平衡感

这部电影的故事很传统，有三条线，一条是伊斯特伍德，一条是警方，一条是毒枭。三个故事主线的叙述比较含蓄、自然，没有刻意地在三个叙述主线之间产生冲突，而是在多重叙述主线之间寻求一种平衡。

具体来说，电影的前半部分，主要是以主人公为叙事线，辅以警方与大毒贩这两条叙事线，主人公厄尔的职业生涯陷入了低谷，与家庭产生了裂痕与冲突，但他本人却是无忧无虑，吸毒的过程非常简单，没有任何压力，配合着悠扬的音乐，充满了浪漫的味道。

而这个时候，警方对内奸的寻找并没有太大的进展，在几次伏击后，他们都一无所获，反而被厄尔的积极态度所影响，得到了谅解和认可。

在电影的后半段，警察、大毒枭、家人以及主人公之间的交往逐渐增加，重点突出了主人公厄尔心中的抉择，而不是警察与大毒枭之间的矛盾。厄尔渐渐找回了家庭的感觉，在女儿的毕业典礼上，厄尔与妻子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，渐渐得到了妻子的认可。

后来，对他寄予厚望的毒品贩子被人出卖，警察对他的追捕更加严格，厄尔与他的关系也出现了“错位”。厄尔得到了更多的爱，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金钱来回报自己的家人，而他自己的自由也在不断减少，这让他渐渐对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罪行充满了愧疚。

随着“骡子”之路的不断深入，警方和大毒贩这两条叙事线也就自然而然地变得更加紧密，一个强一个弱，始终保持着一种相对的均衡。最终，厄尔在妻子临终前完全回到了家中，与警方和毒枭发生了无法化解的冲突，黑与白的双重压力，打破了平衡，三个故事线融合在了一起，将他彻底击溃。

小说的原型是一个帮人运送du品的老人，他运送的数量很大，但是最终被法院判定为“老年痴呆”，被判刑3年，又因为身体状况而提前2年获释。《骡子》没有用因为“年老痴呆而被判处三年监禁”这种争议性的判决，而是用倒叙的方式，在最后一段将剧情推向了高潮，而是用一种“钱能买到什么，时间不能买到什么”的方式，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这部电影并没有过多暴露的矛盾，在流畅的叙述中更注重感情的积淀，这与本片所寻求的平衡相吻合。

人物设定及人物关系

除了厄尔一家外，电影中还有两个故事线，一个是毒贩子，一个是警察，这两个故事线既不是正义的，也不是邪恶的，两者之间的矛盾也没有表现出来，这与传统的故事有些出入。

电影里没有任何关于毒贩子的道德批判，甚至在电影结尾处，当律师想要批判毒贩子以保护厄尔时，厄尔还是打断了她的话，并且坦然承认了他的犯罪行为。

在这部电影里，大毒枭和厄尔的关系与其说是威胁，不如说是合作，而且他对他很友好，也很包容。拉顿是个很好的商业经理，他相信下属和合伙人，善于发掘他们的长处，让他们去做。但是接班的大毒枭并没有把事情做好，他想要掌控所有的事情都被警察抓了个正着。

在这部电影里，贝茨探员扮演的是厄尔的少年版本，他为了自己的职业，不惜背井离乡，搬到了新城市，满怀激情地工作，结果却连五个结婚周年纪念日都忘了，就连早上起来喝杯咖啡都和厄尔重合。

贝茨探员被设定是年轻版的厄尔，厄尔很了解他，而厄尔的被捕，也让贝茨有了新的想法，贝茨劝厄尔要“保重”，厄尔也让贝茨“金盆洗手”，很明显，厄尔并不想让贝茨像年轻时一样，远离亲人，远离亲人。

《骡子》除了没有将缉毒警察与大毒贩区分为善与恶之外，更是将他们的共同之处突出到了家庭与社会的问题上。大亨胡里奥与大亨贝茨，两人都是事业心极强的人，却都展现了温柔与仁慈的一面，贝茨为没能赶上两人的婚礼而烦恼，胡里奥则感谢拉顿给予他的关照与提升。而厄尔则是给了他们一些生活上的忠告。

在电影中，他们并没有刻意地去制造矛盾，而是在不同的社会条件下，发掘出了不同类型的人物之间的共同之处，这也符合了电影所追求的平衡性。